瑶瑶摆摆

【晴雅鼠猫】金缕衣番外谁解相思十九

(十九)本欲独自暗相思

     古时的人大多生于哪便长于哪,鲜少车马劳顿的搬迁,因为长途跋涉实属不易,除非是必要谁都不愿背井离乡,做那漂泊无依的浮萍之草,当然做官自是不同,还有那些武林人士,纵马江湖也是潇洒的紧。

     展昭回乡养病,自然无法如往日那般骑着快马,风餐夜宿,就算他自己想,别说是公孙、五爷,就连赵祯也会跳出来一拦。

     车马准备,还有所用物资药物,公孙及晴明都列了单子,宫中王公公一手包揽,先遣都派人沿途打点落脚,并将这些物件物品已派出车队已先行赶往常州,还派了人马一面传讯给当地安排先将展大人的老宅修缮安排起来,一面也派了手脚伶俐的侍人先行出发,确保展大人回去便能安心养病,万事不需操心。

     晴明这里这几日也加紧熬制了不少路上服用的药丸药水,一方面是三个病号常日要吃的,一方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很花时间与精力,晴明不想这些药味熏到博雅,难能这几日不再事事紧贴博雅,不过还是留了铃耳,一只给了博雅一只给了展昭,让他们有事唤他。

     这两只铃耳原本被博雅收了去,细细研究过,发现在原本的符文中又加入了不少新的符文,又静云台符文的影子更加有新的更为深奥精妙的符文,想来多出了不少新的功能,这些符文的递加可不是单单加上便可,这需要一个基础,便是对静云台符文知情知底了解透彻,更要对符文研究精湛无比,要知道静云台的符文本就极为精妙,天下少有能比,要改进何其困难,至少在博雅记忆中,静云台几百年中符文改进缓之又缓。

      这样侧目佐证晴明不是外人的物证,也只有晴明与博雅成婚,静云台全面接纳晴明,才有可能将其不但是符文精要,甚至是内力精要全全传授给晴明,晴明还很得意告知博雅,都是静云长老亲自允诺,并有博雅亲自给予指导的,只不过因云外镜身体回溯静云台内力几乎不存,还给博雅演示了一番。

      博雅见之面色有些奇怪,他心道,你就这水平,还不如展昭刚刚学运转内力来得好,还好意思显摆,罢了,博雅此时与晴明还有些生疏,不好当面数落,只是转换话题,说是他的符文修为极为不错,竟然能优化铃耳符文。

      博雅极少夸人,晴明一时自得开心忘了分寸,抱住博雅在他耳边蹭了蹭道:“那是自然,博雅娶得可是天下第一阴阳师,博雅有没有觉得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博雅脸颊霎时变得通红,双眸下垂,低声呵斥:“晴明……”晴明不待博雅下文出口,立马识趣的弹开一尺之外,低声下气道:“是我不好,一时兴起,忘记博雅还未恢复记忆,是我唐突了。”眼神中流出一丝委屈与伤感起来。

    博雅见状语塞,心头泛起异样不适来,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拿了铃耳,再也没心思去关心到底加了些什么其他功能来。

    别院中众人都有些忙碌,只有博雅和展昭最为清闲,博雅在展昭记忆中看到过开封府有个不小的书房,左右无事,就想去看看,展昭胸口外伤已是结痂,虽能与博雅分房别居,到底不能离的太远,索性就一同前往。

    博雅入了书房,就如鱼儿入水,再也不搭理展昭,展昭无奈一笑,跟着的侍人机灵的搬来躺椅,让展昭盖着披风嗮嗮这初冬的暖阳。

    展昭觉得有些好笑,不由让他想起猫冬嗮太阳的说法来,不过展昭圆圆的杏眼,眯着盹,的确是满舒服的,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廊庑墙角似闪过一片白衫,展昭一怔,不由起身坐起,方才站在一角的侍人忙上前帮展昭盖上落下的披风,轻声道:“展大人小心着凉。”

     展昭定睛在四处扫视了一番,心想或许方才迷瞪了,想了想,问一旁侍人道:“白大侠……”侍人低头等了一会儿,却没了下文,抬头看向展昭。

    却见展昭神情恹恹,挥手让自己自去,竟然是话也不想多说了的样子。

    阳光的斑点从树叶缝隙间落下,晃晃悠悠在他脸上跳动着,愈发显得展昭神色寂寥落寞。

    自出道十多年来,展昭一直是别人的倚靠,是别人的支柱,面对妇孺老弱,恶贼凶人,柔软的腰身一刻也不能弯下,即使是伤病,也不可能让他完全放松。

  可唯有白玉堂,唯有这个这个人,能够让他勾起心中澎湃的岁月,展昭也曾有过的向往,纵情于山水,怒马鲜衣,笑傲江湖,无所顾忌地由心而生,而最终还是只落得这如冬日阳光般暖暖又懒懒一片阳光,仿佛可以闭上眼睛,须臾片刻,便会日落西斜,再无踪迹……

    展昭唯一一次纵容自己的私欲,导致如今这般结果,展昭自问悔吗?当日若非强敌来袭,他会挽留白玉堂吗?

    怕是不会,这几日博雅与自己推息运功,虽说自己的身体不过二十年的寿命,那也是内伤能够尽除的说法,如今虽说胸口剑伤已结痂,不过精血流失及寒毒的承压,若是无博雅及晴明救助,也是回天乏术,晴明虽郑重告知自己这些旧伤需经年的调养才能痊愈,人生又有多少个经年可以度过,若是渡不过呢?

    白玉堂如此潇洒之人,他又如何能将他圈与一地一人,何况白玉堂原本就打算放下远游,既然能够放下,展昭又何苦强人所难,展昭自问也不是放不下之人。

  抛开这些不谈,展昭还是展昭,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纵然他动了心,为情起过愁思,若将来能有幸伤愈,他还是会回来辅佐包大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白玉堂与自己终究道不相同,他总埋怨自己失了自由,混入官场,殊不知,真正的自由是做正确的事情的自由,然而,人生最大的奴役就是无法实现“知道”与“做到”之间的跨越,自由的目的是责任,一个越自由的人越懂得去服务大众,去成全他人的幸福。

    人间正道是沧桑,展昭自认一直在做正确的事,他知道白玉堂并不认同,但他也不忍心白玉堂为了自己和他一起走这样一条注定坎坷辛苦之路,他不会为白玉堂放弃自己的理念,也希望白玉堂不必为了自己屈就,这几年的纠缠,该是做个了断了,相忘江湖,有缘的话,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江南小镇或者边塞大漠,喝杯清酒,也算是成全了彼此的情谊,有个还算圆满的结果。

    展昭心中有了决断,就不想拖延,只想和白玉堂讲清,不料这几日几乎不见人影,以他与白玉堂的了解,估计就是想着与自己一起回乡,展昭也不急,既然要一同回乡,总有碰面的机会,开封府往来人多,他也不愿自己的私事,让公孙等烦忧。

   展昭在书房这用了午膳、晚膳,还喝了三顿药,都不见博雅出来,侍者在隔壁暖房床榻铺了新换的床褥床围,说是博雅吩咐了,就让展昭留在这里过夜。

   这看书的架势,比起赶考的举子都要夸张,展昭愣了半响,在考虑是不是去劝博雅,最终还是没有底气能劝住主意极大的博雅,心想着待晴明老妈子发现了肯定会赶过来,对付博雅还是得晴明。

    展昭却不知,晴明这会儿正在熬制一批极为复杂的药物,需目不转睛一刻不能分神的盯住将近三日,否则博雅如何这样肆无忌惮,至少对晴明的啰嗦还会顾虑几分。

   展昭毕竟重伤未愈,到落灯时分,实在有些扛不住,索性挥手让侍人出去,自己解衣上床,往后一躺却发现软软热热,转头看去,床上棉被之中不知何时藏了个人影,不过棉被一直盖到头顶,似乎还在偷笑,一颤颤的。

    展昭展颜一笑,原来是朱雀博雅,躲在被窝中,估计是想和他玩闹,殊不知他宽大的翅膀根本藏不住,露出尖尖角来。

    展昭拉下被子,看到朱雀博雅眉眼弯弯朝着自己乐呵,忽然心头一跳,不好,莫不是博雅晕厥朱雀才会出现,就想起身唤人,朱雀博雅一把捂住展昭嘴,连连摇头。

    展昭与小朱雀相处也算有些经验来,看懂他的比划,诧异轻声问道:“博雅醒着?”

    朱雀博雅做出翻书的样子来,皱眉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表示博雅在认真看书。

    展昭看的好笑,又问:“你可以自己出来了啊?晴明知道吗?”朱雀吐了吐舌头,做出炒菜的样子,也是方才的神情,这个展昭想了想才猜到这表示晴明在一心炼药。

   展昭摸了摸朱雀脑袋道:“那你出来干嘛?”

   朱雀在展昭耳边小声道:“找猫猫玩!”

   展昭叹气:“我有些累了,要睡觉了,可不能和你玩。”

   朱雀闻言有些失望,翅膀也下垂下来,不过又将翅膀递到展昭身前道:“痒!”

   展昭仔细看了看,朱雀翅膀大多伤口也逐渐结痂,他轻轻在伤口周围帮他梳理,随口道:“过两日我们就要回家了,路途遥远,你可不能随意出来,否则翅膀被人瞧见,被有心人惦记可就糟了。”

   小朱雀被展昭挠痒痒挠的舒服,嗯了一声,展昭眼前闪过黑雾,手中一空,朱雀的翅膀竟然消失不见,白净的背后显现出华丽而又神秘的符文来,与朱雀前额的符文相互辉映,展昭看着小朱雀泛着得意的面容,不禁也微笑着轻拍了下小朱雀的后肩,算他厉害。

   烛火印着窗影,屋外有人影轻掠而过。

    


瑶瑶:晴雅、鼠猫、不逆不拆,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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